西游记(3)
唐山新闻网专稿 夜宿额济纳。7月22日,继续西行。
行至甘肃与新疆交界处时,我们忽见路右侧山岗上有城堡样的建筑,于是停车前往探访。山脚下立着一个石碑,上面写着“明水军事要塞遗址”八个字。
上网查资料,知悉汉塞明水位于新疆与甘肃交界的西北角,地处黑戈壁丘陵地,东可走向额济纳(居延),远到宁夏、归绥和华北各地;西可跨进新疆,沿东天山以南到哈密、吐鲁番;北可到蒙古高原乌里雅苏台;南可到河西走廊,确是交通要道。
西汉时,强大的匈奴经常深入中原抢掠,汉武帝决心出兵讨伐匈奴,曾先后派李广、卫青、霍去病、李陵等进行远征,把驻牧在居延与河西走廊一带的匈奴浑邪王、休屠王逐一打垮,同时在明水建立了防御要塞,修筑了烽火台。
我们沿着并不陡峻的山岗爬到山顶,细细领略这处边关要塞经历两千余年风吹雨打后的风姿。要塞的建筑就地取材,完全用当地的沙石混合物做成坯的形状,然后垒墙筑堡。古人是如何将细沙和碎石粘结在一起的呢?难道是用米汤吗?还是用糯米?总之,这些沙石坯摸上去非常结实,绝非一碰就簌簌掉面儿弱不禁风的样子。
这是一组依山势而建、有高有低的城堡,其间有土墙相连(如图)。一些城堡上除了有箭垛,城墙上还有瞭望孔或者说是射孔。最高的一个城堡应该是烽火台。烽火台下的一个城堡显然是厨房,因为里面还有残损的灶台和烟囱,厨房门口的墙上写着两个斗大的模糊不清的字。此处荒漠连天,不产蔬菜,当年驻守的将士纵有厨房,也只能吃些米饭、面食及腊肉吧,戍边将士生活的艰辛程度可想而知。
站在烽火台上,手扶城垛,遥想两千年前的情景,真的是感慨万千。那时的明水要塞,已成为汉王朝抵御匈奴进犯的前沿阵地,经常留有兵士防守。一旦发现匈奴进犯,守边将士便立即点起烽火报警,以狼烟为信号,将军情快速传递给后方,使后方做好迎敌准备,阻止匈奴南下。此处肯定曾多次出现过两军兵戎相见、血染黄沙的悲壮场面,那些年少时背诵过的古诗句也油然从记忆深处跑出来: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明水汉代军事要塞,在维护河西安宁、保证百姓安居乐业以及丝路畅通方面起过巨大作用。如今虽然只剩下断垣残壁,但仍令人见之而肃然起敬。黯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争鸣,湮没了荒城古道,荒芜了烽火边城——岁月啊,你虽然强悍无情,却带不走那些弥漫于天地之间的英雄豪气!
记者 杨盛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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