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新闻网讯 记者程敏岚 通讯员周秋婷报道:佛广公汽物业分公司有一支30多人的“娘子军”,每天负责清点2000多辆无人售票公交车的收入。记者近日走近这个被称为“人肉点钞机”的群体。
点钞:10年数了超4000万元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记者走进神秘的点钞车间。只见偌大的“密室”内,摆放着5列长长的点钞工位,身穿浅蓝色罩衫、戴着口罩的点钞员并排而坐,在零钞堆里埋头苦干。室内除了投币箱内胆的搬运声外,一片静默。
点钞工作重复而忙碌,点钞员每日需要面对大把的零钞。
从点钞车间的一侧搬来一个投币箱内胆,“点钞老手”邹霞文回到工位上向记者介绍点钞员工作流程。邹霞文是江苏人,担任公交点钞员已超10年,按目前每天至少清点1.3万元零钞计算,经她双手的零钞已超过4000万元。
“在数钞前,要先在记录单写上编号、盖上自己名字的印章。”邹霞文介绍,填写记录单后,将内胆的钱倒出来,清点工作才正式开始。“哗……”一大堆1元、5角乃至1角面额的硬币、纸币从袋子里倾泻而下,顿时堆满了整个工作台。
只需数秒,邹霞文就可依靠眼睛和手感辨认出真假币,她还有一项看家绝技,就是可以蒙眼听出假硬币。
邹霞文双手插进皱巴巴的纸币里,将纸币轻轻向上抛,“长时间堆在内胆的纸币会黏在一起,特别是这几天天气比较潮湿,这样做更容易分开它们。”邹霞文从零钞堆里拣出几张破损、陈旧的钞票放到台上塑料筐后,右手从零钞堆里拣起一张1元纸币,放入左手的虎口中,捋平、压直,数十张1元纸币在她的指间上下翻飞,转眼间揉皱的钱已变成一捆一捆整齐的钞票。
每日回到公司,点钞员都会换好工服,披上罩衫,同时将提包、手机等物品锁好后在储物柜,才踏入点钞车间。
纸币清点完成后,邹霞文还要把台面硬币扫到塑料筐里,待一会儿送给硬币点钞员,让她们用机器清点。随后,邹霞文又手脚麻利地将每种面额零钞的金额,逐一对应地填写到记录表上,等复核确认没错误,点钞的“第一回合”才算结束。
像这样的工序,邹霞文每日至少重复80次。据点钞车间负责人介绍,尽管有硬币清点机的帮忙,点钞员任务量还是不小,除去复核员,佛广公汽物业分公司内的20多位点钞员每天至少清点30万元的零钞。碰上节假日,更超过70万元。由于点钞车间里有“钱不过夜”的规定,不论零钞量有多大,点钞员都要加班完成工作。
长年累月的点钞工作令邹霞文的指纹都快被磨平了。
辛酸:霉味扑鼻+数钱数到手抽筋
“数钱数到手抽筋”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但对点钞员来说,这句话就是她们工作的真实写照。点钞员每日都要面对“小山”一样高的零钞,机械地重复过万次同样的动作,而且工作讲求专注和快速,一旦开始了就“根本停不下来”。一天下来,点钞员的十个手指都麻木了,太累时候还会不听使唤地发抖。
倒出内胆零钞的同时,灰尘和沙粒也随之出来。
让点钞员心累的,还有零钞的“附带品”——粉尘和霉味。记者留意到,每个点钞员的工作台上都装有一个喷雾枪。负责人解释说,点钞员在将内胆的零钞倒出来时会扬起大量灰尘,这时往零钞上洒上一点水,能起到降粉尘作用,鼻子也会好受一点。
邹霞文说,冬天天气干燥,手很容易被纸钞刮伤,造成开裂,她们都会涂上润手霜来缓解。
台面上的零钞堆里夹杂着不少有霉点的纸币,邹霞文告诉记者,每年“回南天”是发霉纸币井喷时期,大量发霉纸币同时出现就会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霉味。“你想象一下,受潮纸币在密封的袋子里闷了一天是什么样的味道?人们说‘臭钱、臭钱’是有道理的。”邹霞文开玩笑道。
心声:希望能常伴家人左右
“母亲节最大愿望就是,希望家里的老人身体健康,我能经常陪伴他们。”邹霞文说,为了维持城市交通的持续运营,点钞车间全年都需工作,除了偶尔轮换休息,离家较远的她难以与家人团聚。邹霞文坦言,已近7年没有回老家,“近年来,因为母亲腿脚不便,父亲只能只身探望我。”提起母亲,邹霞文红了眼眶,“到了今年我就有10天年假了”,她计划利用年假时间回老家陪伴家人,陪伴母亲。
记者手记:采访过程中,记者忍不住体验了一把清点零钞的工作。分类、捋平、压直、捆绑……这些看似简单而重复的动作让我手忙脚乱,特别是捋平纸币时,拿捏不好力度会扯坏纸币。走出点钞车间时,我就想,我们能为这支“娘子军”,这些母亲做的,就是以后乘公交车时,尽量投平整的纸币,减轻点钞员的工作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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