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茶姑的微笑

  黄石新闻网(黄石日报)
  ○ 王珉
  盛夏的武夷山,绵薄的低云触手可及,一路迤逦蜿蜒的九曲江汩汩流过,七彩的山花映衬了整座山。山路途中有一凉亭,茅草盖顶非常简陋。中间放置一张长方形木制桌子,四周全是简陋的木制长凳。一位女子,坐在大铁桶和秤旁边,忙着消毒茶杯。她大概30多岁,圆头圆脸。近旁还有一个煤炉,沸腾的水正冒着热气。见我们走来,便憨态可掬地招呼:几位老板辛苦了,请进来喝茶吧!我们正走得口干舌燥,便进去歇脚。
  我带着疲惫的腔调问她:茶水要钱吗?茶姑笑答:都是免费的。我顿感诧异:你是学雷锋,免费供应茶水吗?她扑哧笑道:老板真会开玩笑。见我不解,又指着铁桶解释:我是卖茶叶的。这时才醍醐灌顶,并挠了挠后脑,我的动作逗乐了她。于是,我也笑了,众皆放声大笑,疲惫瞬间一扫而空。我又开玩笑问:如果我们喝了之后不买,你会不会死缠烂打,不让我们离开?她边笑边说:绝对不会。
  人就是这般,一抹微笑能感化所有,甚至氛围也变得融洽。得知她就住在附近,我便忽然想去家中拜访。她一口答应,刚想离开,我疑惑:不对劲,你这些茶叶怎么办?她笑道:没事,这里不会有人拿,走吧,丢了不用你赔。
  涉水而过一条湍急的小山溪,再穿过一片油绿的茶树林,就如约到达茶姑的家。到家之后,她立马忙活起来,打算给我们做地道的拿手好菜。时不时还走出厨房和我们搭话:她卖的茶叶,都是自家的茶树林采摘的。每年她都会让家人帮忙采茶,从采到烘,再到晾晒,每个环节做工都亲力亲为。她边说边指着不远处的茶树林,经过日光普照的茶叶长得较好,采茶只需3片顶叶,采回必须摊开,避免损失叶中的营养成分。还有,烘炒茶叶最为关键,火候决定茶的成品,烘炒茶叶每次都由她和丈夫一起完成,丈夫负责烘炒,而她负责揉搓。最后一步是晾晒,在阴凉处放置两天就晒干了,然后包装密封。她如数家珍地叙述着,手中拿出密封袋,真诚地递给我们。打开后茶气扑了满怀,那种气息和山野情趣浑然天成。
  茶姑泡的大红袍异常清香,山泉毫无尘埃洁净清冽,汤色橙黄明亮,叶片红绿相间,热气腾腾、香气馥郁、持久不散。啜茗宁神,芳香甘甜,沁脾清心,野韵香高而持久。临别时,我们每人都买了好多包。
  回望来时的路途,凝望武夷山环绕周身的青山绿水,顿时将心情梳理得清净闲适。武夷繁花,散淡疏云,满目青山,清浅笑容,茶姑就像清澈的泉水,至清,至纯,不断地在心底流淌出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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