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儿,和爷爷上地去吧。”每每听到爷爷喊着我的小名叫我去地里干活,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并且,从地里回来我还会补上一句:“爷爷,下次还叫我啊。”
记得爷爷说:“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只要有地,再加上自己的勤劳,总会有收获的。”原来爷爷种了很多地,不过是一片一片的,记忆最深的就是爷爷常带我去的那三处。第一处是老院子背后,记得这片地面积不是很大,属于“长条型”。地的最前面栽种着两棵花椒树,也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移植回来的。按照爷爷的习惯,地小了就要精打细用,这片地一般种红薯比较多,留余一部分种豆角、韭菜之类的蔬菜。所以这片地又名“红薯地”。
记得小时候还发生过一件趣事,快到红薯成熟的季节,因为爷爷忙于其他事,无暇打理,爸爸就说:“没事去帮爷爷照看一下地,浇浇水什么的。”父亲一说这不要紧,幼小的我便记在心上,因为小时候比较贪玩,总想着往外跑,再说父亲安排给我这么大一个任务,我一定要完成。都说一心不能二用,看来是真的应验了。作业做不对,错了改,改了错。忙活一阵下来,作业本也乱得不成样子了。母亲见状,安慰我说:“快出去放放风吧,你爸不是让你照看一下爷爷的地吗,回来再写,不然你怎么也写不对。”能出去玩,对我来说就像中了彩票一样高兴,我跑到红薯地看着爷爷辛勤栽培的庄稼,个个都长得十分茁壮,我的嘴角不经意间也微微上扬了。
“爷爷,好远啊,我走不动了!”
“快走吧,一会就到了,到了再歇。”
爷爷的第二处地是离家相对来说比较远的,步行差不多20多分钟。这片地面积稍大一些,爷爷一直以来都种“粟米”,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小米,每当小米成熟的时候,很远就看到黄灿灿的一片,很是养眼。这时候家里的人都会全部出动,帮助爷爷收割。一包一包抗在肩上,虽然沉,但心里却是甜蜜的。
不过,爷爷是个会精打细算的人。除了种粟米,他还会种些南瓜。记得我是最爱寻找这些“好朋友”的,只要看到了,便会大叫起来,像是得了宝贝似的,心里乐开了花。对了,忘记说了这块地因为面积大些,又名“大地”,听着就很有气势。
爷爷的第三处地在院子对面的山上,距离不是很远,这块地像是爷爷的“百宝箱”,爷爷在这里种的蔬菜种类比较多,这一小块种茄子、那一小块西红柿,边上种土豆和大葱……离地不远处有个天然水塘,取水很容易,因此庄稼长势也非常好。说起来爷爷也是很中意的。后来,因为这块地的位置特殊,被高楼所取代了,每当我回忆起来时,浮现在我眼前的还是些种类丰富的蔬菜、安安静静的水塘以及爷爷勤劳的身影。
现在除了“大地”,其他两处耕地都立起了楼房,再加上爷爷年纪大了,地太多顾不过来,就只留下大地和二爷爷生前给爷爷留下的一处“长条型”耕地,爷爷十分珍惜,呵护有加。我曾随手写过这样几句:
喜欢和爷爷在菜园子里饱饮阳光,
体验丰收的喜悦,
高楼的大嘴张得太大,
我的乡愁“踉踉跄跄”。
爷爷说,这块小地是二爷爷打理出来的,想起二爷爷已经离开我们两年之久,酸楚顿时涌上了心头。
就让时光慢一些、再慢一些吧。
我的思绪还在儿时的跑道上奔跑。
现在居住在楼房,虽然便捷了,但是也少了许多乐趣。我时不时还会和爷爷一起在田间地头忙活,重新体验那种感觉。前不久,爷爷说想在地里临时搭建一个避雨的简易房子,因为夏季雨水多。爷爷的这个主意很好,不过没有材料。爷爷却打消了我的顾虑,说:“走,我带你去看看。”原来他在很久以前就开始收集材料,一点一点地积累。足以看出爷爷是个细心的人,我应该向他学习。经过紧张的忙碌,简易房子终于搭建好了,这下以后下雨就淋不着了。看的出爷爷也很满意自己的这个想法。
我要把这篇文章放在心里,无论什么时候读起来,那个画面还会浮现在眼前,明天该去爷爷家了,又能陪爷爷一起去干活,我觉得即使在梦里,我也会笑醒。(阳泉师专 韩熠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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