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口新春走基层：爱在心里口难开
□记者 张鲁莎
去年一入冬，82岁的姥爷脑血栓复发，之前只是右侧手脚行动不便，而这次不但失去了行动能力，还失去了语言能力。出院后，母亲和姨妈细心照顾了两个多月，姥爷的病情稳定下来。年前，大舅把姥爷接去他家过年。
以前每年大年初二，我们都去姥爷家走亲戚，不仅是因为豫东地区有大年初二回娘家的习俗，而且因为这天还是姥姥的生日。到了姥爷家，我们会轮流给长辈拜年，讨要压岁钱。午饭后，我们把“大票”交给爸妈，名义上是由他们保管，实际是上交，只留下一些零花钱。自从姥姥去世后，再加上我们小辈都长大成家，初二这天只去姥爷家拜年，中午就不在一起吃饭了。
今年过年，我们准备去大舅家给姥爷拜年。
到了大舅家，女儿急忙跑到姥爷跟前说：“太姥爷过年好！”我紧随其后说：“姥爷，我们来给您拜年，祝您健康长寿！”看到我们，失去语言能力的姥爷躺在床上笑了笑，但眼圈却红了。我知道，姥爷一定想表达对我们的关心和疼爱。爱在心里口难开。姥爷只能通过不断挥舞左手的方式向我们表达。
“莎莎，你姥爷叫你！”饭后，母亲喊我。“你姥爷用左手一个劲儿地比划，也不知道啥意思，脸都憋红了，喊出了‘莎莎’，气声很小。”母亲说。见我走过来，姥爷一直用左手指右肩膀，我问了一遍也不知道啥意思，母亲也问，父亲也来试试，可大家都不知道姥爷要表达什么。怕姥爷冷，我就把被子给他盖好，可刚给他盖住，左胳膊就又伸出来了。
大家都出去了，屋里只剩我和姥爷。姥爷有些着急，想抓床右边的护栏。我问姥爷是不是想翻身，姥爷点点头。刚把姥爷翻成右侧卧，他就开始拽枕头。我以为是头枕得不舒服，就托起枕头想把姥爷的头往里放放。刚把枕头右边掀起一点，我就看到枕头下的两张百元钞票。我恍然大悟：姥爷挥舞了近一个小时的左胳膊可能是想拿枕头下面的钱给我女儿发压岁钱！我拿着钱问：“姥爷，是要给我们发压岁钱吗？”姥爷点点头。我把钱塞进姥爷手里，说不要了，姥爷拉着我的手不松开。没办法，我喊来女儿。女儿来后，姥爷把钱塞到女儿手里。
母亲看到，在一旁落了泪，说：“可怜我的老父亲，原来能讲会说的一个人，现在不会说话了，比划快一个小时了，原来是想给小辈发压岁钱。”
由于姥爷工作忙，我们小时候很少见到姥爷，偶尔和姥爷在一起，他也总是爱考问我们字词句，我们都认为他不喜欢我们，所以才故意“为难”。姥姥在世时，每年的压岁钱都是她发，去世后改为姥爷发。本想着今年姥爷不会动了，压岁钱就不发了，没想到姥爷还那么固执地要发给我们。或许姥爷认为，过年给小辈发压岁钱是必须做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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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一入冬，82岁的姥爷脑血栓复发，之前只是右侧手脚行动不便，而这次不但失去了行动能力，还失去了语言能力。出院后，母亲和姨妈细心照顾了两个多月，姥爷的病情稳定下来。年前，大舅把姥爷接去他家过年。
以前每年大年初二，我们都去姥爷家走亲戚，不仅是因为豫东地区有大年初二回娘家的习俗，而且因为这天还是姥姥的生日。到了姥爷家，我们会轮流给长辈拜年，讨要压岁钱。午饭后，我们把“大票”交给爸妈，名义上是由他们保管，实际是上交，只留下一些零花钱。自从姥姥去世后，再加上我们小辈都长大成家，初二这天只去姥爷家拜年，中午就不在一起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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