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西安门大桥 与我拆不掉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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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初的西安门大桥。 记者 周志浩 摄
讲述:周洋
  4月4日,结束了自己使命的西安门大桥老桥在爆破的轰隆声中倒下。
  关于它,我有太多太多的回忆烙在了脑中,怎么都拆不掉……
  【一】
  “摇摇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亦有糖来亦有糕……”
  回忆要从这首童谣开始。对于许多人,外婆桥只是一个象征着精神归宿的符号;而对于88年出生的我,它是具体而真实地存在着的,那便是西安门大桥。
  我的外婆外公住在旧的市防疫站宿舍,也就是今天电信大楼的位置。坐在外婆家的阳台上,就能清楚地望见整座西安门大桥。尽管当时的桥很窄,只有不到9米宽,但在年幼的我心中俨然是个庞然大物。那高耸的桥头堡,五根粗壮的桥墩,六道彩虹一样的拱……简直是神迹一般。加上桥上不时驶过的大卡车、拖拉机,桥下来来往往的运沙船,更增添了我心中的崇拜。
  “桥是怎么造来的?”我总是好奇地问着。于是外公操起那一口浓重的乡音,给我讲起了故事。
  他说以前条件差,这里没有大桥,西乡的农民要进城只能坐渡船,或者走由船连成的通和浮桥。共和国成立后,衢州劳动人民在党的领导下先后建造了浮石渡大桥和双港口大桥,后来为了方便西乡的农民进城,1969年衢州开始建造西安门大桥。当时许许多多年轻人响应号召投身大桥的建设中。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大家铆足干劲,在工地上挥洒着青春与汗水。终于在1971年2月完成了建设。
80年代的西安门老桥桥头堡。资料图片
  除了桥,他还给我讲关于卡车、拖拉机、轮船等的故事。虽不能完全听懂,但我很惊讶,外公怎么知道得那么多?他只是笑着摸摸我头,叫我多看书。
  也许“敬畏”一词最准确地描述了我童年时对西安门大桥的情感吧,许多恐惧也都来源于它。有一回一辆拖拉机与客车在桥上撞了个正着,拖拉机冲破了护栏掉进了衢江,家人带着我也跑去围观了。于是我的脑海里留下了这幅抹不掉的画面:衢江的河床上横躺着一辆变了形的拖拉机,货物撒得到处都是……我不敢再看第二眼。
  我从饭桌上不止一次听到长辈们提到有人坠桥的故事,从小伙伴那里又听说发大水时桥下面漂过一个“孩子”,从邻居那儿又听说有个小伙子在桥上骑自行车被卷进了拖拉机的轮子……这些真假难辨的猛料成为了我儿时的梦魇,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可怕的事情?我就问外婆,她只是拍拍我的背:“乖,你还小不要想那么多,长大自然就懂了。”
  【二】
  “桥的那边有什么呢?”
  坐在外婆家的阳台上,这是我最爱想的问题。我踮着脚尖使劲去看,看见了江对岸一片低矮的民房,看见了远处连绵的树林。等到太阳落山时,红彤彤的天幕下还能看见大山的剪影。还有呢?
  “西安门和天安门很近吧?说不定过去就是北京,有万里长城!”“北京在北边吧,西安门,西安门,肯定是‘西边’,那一定有《西游记》里取经的孙悟空吧?”“看见了吧,远处能让太阳落下去的大山,那一定住着神仙!”“对啊,很可能还有小龙人的妈妈!”……这样的自言自语不知在心里念了多少回合。
  “叮叮叮……”爸爸骑着自行车,妈妈坐着后座,我坐在前面的横杆上。那是第一次通过西安门大桥,只感觉路面坑坑洼洼的,颠得疼。一个长长的下坡,就到了桥的那一头。亭川饭店、亭川糖烟酒、亭川水果……看着路边平房里的招牌,我又多认识了两个字——“亭川”,那一定是这里的地名。
  去桥庵里捉知了,去严家淤摘橘子,去石梁溪捉螃蟹……伴随那辆自行车欢快的铃声,西安门大桥成了通往乡野的烂漫通道。周末假日,总把大把大把的时间挥霍在了它的西边。
  当然,没什么比游泳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桥庵里东面的溪滩边有一处水流不急、深度适中的野游圣地,一到酷暑时总是挤满了人。还有许多人喜欢在西安门大桥下游,从一个桥墩游向另一个桥墩,然后紧贴着桥墩感受桥上汽车经过的震颤。而我呢,又贪玩又胆小,这时爸爸就想了个办法:在游泳圈上系了根绳子,牵着我在桥下游,他还炫耀地说:“别人遛狗他遛娃”。
  如果亲友多,还能在江边的滩涂上野炊。烤烤番薯,煮煮饺子,糊了也没事,还有卤菜可以垫肚子。然后一众人唱歌、聊天、猜脑筋急转弯,“咯咯咯”的笑声里,天色不知不觉地暗去。
  那时衢江的夜很冷清,衢城的天际线也有大片大片的留白。隔着江望着对岸衢城一盏盏鹅黄的灯亮起,温存的小幸福也随着衢江的水波一丝丝漾开。
  【三】
  “他们都是谁,又为什么要过桥呢?”
  外婆阳台上的我慢慢长大了,关注的不再只是拖拉机、卡车与轮船。我尽量去端详那经过的每一张脸:有骑着自行车匆匆过桥的中学生,有踩着三轮车运着蔬菜的农民大伯,有开着新摩托车兜风的小年轻,有走在下班路上有说有笑的工友,有坐在“黄面的”上的一家老小……
  可曾想到,这些面孔在下一次会以什么身份和你重逢?
90年代末重修的西安门大桥。资料图片
  过桥的人多了,过桥的车也多了,虽不能跟现在比,但桥头的红绿灯前也经常有车排队。直到一天傍晚,我在排队的车流里看见了舅舅的摩托车,他的后座上多了一位长头发的姑娘。她就是我现在的舅妈。
  因为舅妈的家在西安门大桥西头的万田乡,因此,“过桥”便成了她和我舅舅的恋爱常态。我这个“电灯泡”也沾了光,不仅能吃到舅妈家做的农家美味,还能跟舅舅一起去舅妈家钓鱼、爬山。这座桥就这样把两家人的柴米油盐连接在了一起。
  正是这样往来频繁的人太多了,1995年的冬天,西安门大桥迎来了生命中的第一次拓宽改造,使用了爆破再封闭施工,桥的两侧搭起了简易的通道,走在上面吱呀吱呀地响着,感觉脚下不停晃着,既紧张又搞笑。
  到了1997年,拓宽后的西安门大桥就通车了,我称它“西安门二世”。双向四车道,24米宽的路面,在当时可是大城市的标配。而为了泄洪需要,桥孔也增加了一个。
  也就是同一年,舅舅娶了舅妈。结婚那一天,浩浩荡荡的迎亲车队从焕然一新的西安门大桥上经过,是啊,没有谁比这座桥更适合做他们的证婚人。
  【四】
  “再见,是为了再次相见。”
  不久后,摩登现代的电信大楼成为了西安门桥头的新地标,防疫站宿舍也已经拆去。所以我,也不能和以前一样坐在阳台看上一整天的西安门大桥车流了。
  初中、高中、大学,整整十年的时光里,我与这座桥也不再如昨日般的亲密。
改造中的西安门大桥。特约摄影记者 许军 摄
  而这些日子里,桥的两头也在发生着沧桑巨变。城市越来越大,楼房越来越高,道路越来越宽,汽车越来越多。对岸,早不再是荒芜的田地,也不见了杂乱的民房。而变成了一个随处是公园的地方。越来越多的单位搬去了那里,越来越多的人安家到了那里。那儿也有了更好听的名字——西区。
  或许是缘分,工作后我的单位也在西区,每天要从西安门大桥上经过。它不再那么长,那么高,那么庞大……
  我又经历了它的几次大修,见证了它许多次的爆堵,听闻了它不少的新闻。我对它不再像童年时那般恐惧,不再像少年时那般兴奋,却敬畏依旧。
  走过很多桥,高矮新旧皆有,感叹之后,我只是一个过客。唯独西安门大桥,它是外公外婆的桥,是爸爸妈妈的桥,是舅舅舅妈的桥,更是我的桥。它给我的远不只是坚韧不拔与默默奉献,更铭记我的冷暖,熟谙我的悲喜。
  爆破,是为了重生;再见,是为了再次相见。
  两侧的新桥,已经勾勒出了它的“第三世”轮廓,我也期许着这位故知的再一次华丽蝶变。
  唯有它,用三生三世,给每个衢州人的回忆写了一封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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